∮♫♩演員休息室 ♩♫∮

她對她說：「只要張著眼睛往前走，咬緊牙齒就對了。」

那個她咬緊牙齒，靜靜地聽著。

「停下來的時候，就看著地板，咬緊牙齒。」

「嗯。」

那個她看著地板，卻開始覺得厭煩。

「坐下來的時候，眼睛盯著一個地方看，然後咬緊牙齒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不行的時候，就盯著天花板」

「嗯。」

「再不行就咬緊一點。」

「嗯。」

那個她輕篾的回答，心裡想著，（哼，我早就學會了）

『請緊握扶手，站穩踏階』

「吵死了」她們異口同聲的說。

接下來，她們面無表情咬緊牙齒對望著。

「沒什麼嘛」（其實真的沒什麼）

    「這種感覺，不就是這樣嘛」

「還好呀」

   「對嘛」

「然後就過去了」

  「是嗎？」

「今天就過去了」

「可是也不一樣了」

「明天就什麼都忘記了」

「然後呢？」

「想不起來了」

「對」

「唱首歌吧」

「天上的星星不說話…」

「爛死了，換一首！」

「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…」

「更爛，換一首！」

「今天過去了，今天過去了，明天就又來了，明天就又來了，

後天就忘記了，後天就忘記了，天天來，天天過，天天還好嘛，沒有什麼嘛…」

「這是哪一國的歌？」

「我自己亂唱的」

「更爛！！」她笑了。

「這明明是妳的詞」

她們緊咬著牙齒，看著天空。

「問答！國中課文！陳之藩說"太多人要謝了，所以我們只好…」

「謝天！」

「那…沒有人可怨的，所以我們只好」

「怨天！」

「對！」

她忽然搥了她胸口一下。

「幹嘛啦！」

「我那裡痛的時候都這麼做！」

「是嗎？」她搥了回去。

「是呀！」她也搥了回去。

「這樣會好嗎？」她又搥了她。

「會的！」她又搥她。

「好像是真的ㄟ」她還她一下。

她們開始互搥，笑得喘不過氣來，

「這樣就好了」她們異口同聲的說！

「一切都好到不能再好了！」哦！這句是我說的。

「let it go.」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，

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，似乎同時在問對方

「這句是誰說的？」

沒有人回答，

之後我們就一直咬緊牙齒對望著。